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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六十七章 不怕我逃跑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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該吃晚飯時,蘇然身體已經好多了。她下樓去了餐廳,掃了一圈,卻只看到南亓哲,並沒有見到小家夥。

“小哲回老宅了,今晚不在這兒。”南亓哲給她拉開椅子,等她坐下後,才回到自己座位上。

沒有小家夥在,兩人之間氣氛比白天更糟糕。

蘇然低著頭喝粥,連菜都不夾,全程跟南亓哲沒有交流,他給她夾的菜,她也一口沒吃。

喝完粥後,她起身就要走。

“蘇然,”南亓哲放下筷子喊住她,“你等一下,我有東西給你。”

蘇然淡淡瞥了他一眼,連什麽東西都沒問,便直接說道:“你自己留著吧,我不需要。”

說完,她徑直朝著餐廳門口走去。

南亓哲站起來,大步走到她身前,在她發火之前,把一份文件遞到了她右手。兩人指尖相碰,她的手很涼,他皺了皺眉,大手包住她的手,“冷嗎?”

“不冷!”蘇然厭惡地甩開他的手,把文件遞到他身前,“你的東西,我不需要。”

“這是你的公司股權轉讓書。”南亓哲沒接。

蘇然的動作頓了一下,拿起文件看了一眼,收了起來。這本來就是她的公司,不算是她拿他的東西。

“你的錢包。”南亓哲拿著一個淺黃色的錢包,遞到了她身前。

蘇然打開錢包看了一眼,目光落在他身上,譏諷道:“把身份證還有銀行卡給我,不怕我逃跑了?”

南亓哲張了張嘴,卻說不出不怕兩個字。

他不想騙她。

蘇然嗤笑一聲,“既然怕我逃跑,為什麽還要給我?讓我高興一下,然後再收回去?”

把她當猴子耍嗎?!

南亓哲也說不清為什麽要還給她,兒子說把這些還給她,她會高興,他就給了。至於其他的,他沒有想,也不想去想,他只想讓她開心一點。

蘇然合上錢包,遞到了他跟前。

“你拿著吧。”南亓哲冷聲說道:“就算你拿著這些,也跑不了。”

剛說出口他就後悔了,他只是想讓她收下開心一些,但一開口,說出的就是這些傷人的話。

蘇然冷笑一聲,拿著錢包和文件離開了餐廳。

南亓哲黑眸內有一閃而過的懊惱。

“先生,你以後說話之前……”張姨斟酌著措辭,“還是先好好想想。”

先生明明是好心,可話說出來就變味了。

蘇然回房間後,把錢包和文件先放到了床墊下面,但片刻後又取了出來,放到了桌子上。

如果南亓哲想收回這些東西,她把東西藏到哪兒都沒有用!

即便她不願意承認,但她真的鬥不過南亓哲,在他面前,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。

這時,手機震動了一下。

【小哲】媽咪,爹地有沒有把你公司還有身份證銀行卡什麽的還給你啊?(疑問)(疑問)

蘇然回了一個嗯。

【你從哪兒聽說的?】

小家夥發來一個奸詐的表情,又發來一個跳舞的蠟筆小新,最後才發來一條嘚瑟的語音。

小家夥,“嘿嘿嘿,因為我跟爹地說,他把這些東西還給你以後,你會原諒他。媽咪,有了這些東西以後,你什麽不高興了就離開,我可以留下照顧妹妹。”

說到後面時,他的聲音明顯低落下來。

一個不到五歲的小孩子整天為自己這個當媽的人考慮,蘇然說不出心底什麽滋味,只知道這滋味並不好受。

她的孩子應該無憂無慮的長大,而不是替她操心這些事情。

“有你和妹妹在,我怎麽會離開呢?”蘇然按住語音,“以後別在你爹地面前耍這些小聰明了。”

【小哲】我也想讓媽咪留下來,可是每天看到媽咪不開心,我就覺得好難過(委屈)(快哭了)

蘇然看到這條微信時,喉嚨發緊眼睛發酸。

她深呼吸一口氣,按住語音,“只要看到你和妹妹,我就很開心啊,你別整天瞎操心,像個小老頭似的。”

【小哲】(委屈巴巴)

蘇然發過去一個大雞摸小雞的表情。

“在和誰聊天?”這麽溫柔。

清冷的聲音乍然在耳邊響起,蘇然收起手機,眼底的柔和消失得一幹二凈,“你覺得是誰就是誰。”

南亓哲想說他沒有查崗的意思,但話都嘴邊就變成了,“沒人能幫你逃跑。”

“你動不動就讓人破產,我怎麽敢讓人幫我逃跑?”蘇然直視著他的眼睛,自嘲道。

南亓哲皺了皺眉,聲音裏帶著幾分無措,“我只是想把你留在我身邊。”

“剛好,我只想離開你。”蘇然一字一句極慢地說完,轉身進了浴室。

房間裏只剩下淅淅瀝瀝的水聲,似秋日裏微涼的小雨,讓人想起繁華落盡枝葉枯朽的蕭條場景。

南亓哲雙眼無神地坐在床上,煩悶地捂住臉,看不到他的表情,只能聽到指縫間傳來的一聲嘆氣聲。

他似乎把事情弄得越來越糟了。

蘇然洗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,皮膚是粉紅色的,眼睛也有些紅,不知是熱氣熏得,還是哭過了。

她出來後也不看南亓哲,濕著頭發上了床,背對著南亓哲躺下了。

南亓哲視線落在她還在滴水的頭發上,冷聲道:“起來吹頭發。”

這樣濕著頭發睡覺不好。

蘇然連眼睛都沒睜開,一動不動。

南亓哲張了張嘴,但最後沒再喊她,而是去浴室拿了吹風機,動作輕柔地給她吹頭發。

頭發吹得半幹的時候,他才發現她的一縷頭發被絞入了吹風機裏。

他立刻停下吹風機,心疼的同時又夾雜著幾分憤怒,“頭發絞進去了怎麽不說?你不知道疼嗎?”

他顫抖著手把她的頭發弄出來,但這幾根頭發已經焦了。

“習慣了。”蘇然說的雲淡風輕,“我被盛綰誣陷害她孩子,最後在祠堂跪了一夜那次,膝蓋可比這個疼多了。哦,顧長歌在酒吧把我推倒那次疼,從你車上跳下來那次疼,生孩子的時候也比這個……”疼!

“別說了。”南亓哲打斷她,幽深的眸內一片痛楚。

蘇然又重覆了一遍,像是在說給他聽,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,“我都疼習慣了。”

真的習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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